天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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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前面全省略，苹论）

史强放下相机把人抱起来亲了一大口，“淼淼，小漂亮，你简直要了我的命。”

 

“那么，等分开后我够你记一整年吗？”汪淼软绵绵地埋进史强怀里，伸出双臂回抱住他。

 

“一年哪够啊，得记一辈子的。”

 

人到中年遇见了这样美好的汪淼，史强觉得自己可能上辈子拯救了人类。不过估计任务完成得不是特别圆满，所以命运这辈子给他设了个坎，让他跟汪淼之间隔了一道鸿沟。

 

他拍拍汪淼的后背想把人放开，对方搂着他的两条手臂突然收紧了，嗡嗡的撒娇在前胸响起：“别走，你让我多抱一会儿。”

 

“好好，想抱多久抱多久！”史强心都化了，像抱抱熊一样被汪淼楼了好一会儿才松手。

 

他回到车上拿了面巾纸和毛巾，先把毛巾打湿帮汪淼擦净了身上的痕迹，又从杂物间拿来拖把，麻利地清理掉地上的狼藉。他自己的工装裤上也沾上了些汁水，不过史强不是很在意这个，随便抹两下凑合凑合就行了。

 

汪淼在马桶上慢吞吞地穿好裤子和鞋子，史强主动递过去一叠纸，“刚才某只小兔子馋急眼了，使坏把人夹/s/，结果全弄肚子里了怎么办？拿点纸垫着，还是我给你掰开弄出来？不过/s/太深了，服务区里估计没条件给你弄干净……”

 

“你给我纸就行！”汪淼红着脸打断喋喋不休的史强，一把夺过纸，强装镇定地折了三折垫在内*上。史强笑了笑还想说点什么，又被他瞪了一眼，于是把话吞回去了。

 

垫好纸巾理好衣服后汪淼准备起身，结果刚一起身两腿就软得站不住，史强赶忙扶住汪博士颀长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肩上，然后搂着腰一摇一晃地带他走出卫生间。

 

下午这个点服务区里人并不多，不过汪淼瞧见卫生间外有几个男人扎堆一起抽烟，顿时脸熟透了。他不知道这些男人什么时候来的，也不确定自己在跟史强胡闹时有没有闹出大动静被他们听见。他毫无保留的坦荡和*浪仅限于面对喜欢的人，其实一点也不想打破自己矜持、内敛、可靠的科研人设，于是汪淼直接把脸埋进了史强颈窝。

 

然而怕什么来什么，那群人里有一个声音发话了：“师傅，这小兄弟咋回事儿啊？刚才好像听见他在里头哭？”

 

“没啥大事，就是失恋了！上午在北京刚跟女朋友分手，喝了一整瓶白的，这会儿又是哭又是吐的。”史强拢了拢汪淼的肩膀抢过话头，轻轻松松就掩饰过去了，收到一堆唏嘘和起哄。

 

“小兄弟还是个大情种啊？哄小姑娘还不简单么，吃一顿饭、送一束花，城里人还喜欢那个什么？送包？不就搞定了嘛！”

 

“花那么多钱干啥？换个女朋友么算了，旧的不去新的不来！”

 

史强大笑着朝他们摆摆手，“你们出的都什么馊主意！让我兄弟自个儿消化一会儿，不跟你们闹了噢！”

 

汪淼全程乖乖装醉，算是顺利地被史强扶到了车上。

 

史强帮他扣好安全带，然后揉了揉他圆滚滚的脑袋嬉皮笑脸道：“又变回薄脸皮的知识分子啦？敢拉着我在服务区里胡搞，还以为你是真的胆子大呢！”

 

高级知识分子也会色令智昏到冲动不计后果，这跟史强对文化人的刻板印象完全不符，还挺让他新奇的。他笑得有些过于灿烂，被汪淼羞恼地瞪了一眼，立刻收敛起来哄道：“不过这样确实更刺激哈哈哈，而且出了意外哥也帮你摆平嘛！”

 

史强绕到车的另一边登上驾驶座，继续说：“没事儿，年轻人嘛都这么过来的，我也懂，发情了就什么都忘了！”

 

其实史强心里挺开心的，汪淼不是步步为营玩弄人心的狐狸精，算计自己心甘情愿地为他沉沦；他是真的纯，在情感上笨拙地横冲直撞，抓紧一切机会跟自己亲近。史强不打算再纠结汪淼对自己的好感究竟出自哪里了，他想好好珍惜这个人。只是自己现在这样还不适合陪在汪淼身边，先不提学历差距、阶级差距这种事，光是他三天两头出远差的工作方式就非常不利于培养情感。

 

“你是说，你也跟别人这样过？”汪淼突然冷不丁回了句话，他眼眶的红晕还没消，一副小受气包的样子看起来特别招人疼。

 

“这样是哪样？哎哟，淼淼那都过去多少年啦，还吃醋呢？”史强心都化了，年轻人的占有欲生动又鲜活，把醋劲全撒在他这个大老粗身上可爱的要命。

 

汪淼只瞪着圆圆的下垂眼，一言不发地看着他。

 

喜欢一个人就会变得越来越贪心，品尝他的肉体，得到他的真心，还有跟他一起生活。一想到曾经有一个人真的跟史强同居过，他从史强这里偷来的快乐那个人全都理所当然、光明正大地享受过，他就忍不住酸得冒泡泡。

 

史强戳了戳汪淼鼓鼓的脸颊，被他一爪子扒开，不由得好笑：“别生气嘛，那时候我出去跑货运，啥时候回家都摸不准，而前任在厂里打工，大晚上的才能下班回家，两个人都忙哪有机会去野外交流感情啊。”

 

“……那你们也是这样渐渐淡了感情，分手的吗？”

 

“差不多吧。我干这行时不时就得三五天不着家，她呢喜欢生活平稳固定上下班的。但是要我说，都是卖力气，进厂上班赚那点钱还不如下工地干活。所以最后日子过不下去，跟我分了。”

 

史强的语言非常轻描淡写，汪淼只能努力在脑子里构建出一个更年轻的史强——他的雄心壮志不逊于自己，只是困于生存和温饱，始终无法在最合适的领域发挥出来。汪淼觉得史强敏锐又机灵，体魄还很强健，如果有机会，他说不定可以成为很优秀的警察，或者护林员。

 

“去前面加点油咱们就出发哈，开得快的话明晚就能到上海了。”史强把车发动起来，打个弯精准地停在加油站车位上再熄火，接着摇下车窗招呼工作人员把油箱加满。

 

汪淼也把头探出窗外，惊奇地发现服务区大楼后面竟然有一段铁路。乌黑的枕木垫着三条的铁轨，一条似乎弃用，停着一列锈迹斑斑的货运车厢，剩下两条笔直地延伸到远处，与他们要走的公路并行很长一段距离再慢慢分出一条转向东方。

 

史强这时凑了过来，一边指着远处的铁路一边讲解道：“现在咱们是在山东德州，那条铁路往东通到蓬莱，往南就一路去到南京、上海。那天你要是买火车票了，走的也就是这条往南的铁路。”

 

那天在哈尔滨如果自己没有弄丢电脑，他就会坐在公路下面的火车上，在全神贯注翻阅资料时路过这座不起眼服务区，浑然不知自己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性。想到这里汪淼突然有些心动，甜蜜的感觉从胸膛暖暖上涌，染得脸颊也红红热热的，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史强就贴着他脸旁，靠得那么近。下一秒他肩膀一沉，史强把下巴搁在了上面，脸贴着脸蹭了蹭自己。汪淼的心怦怦地剧烈跳动，明明跟史强什么都做过了，这个小动作却亲昵得他喘不过气，紧张得开始冒汗。他闭上眼想抬手阻挡，却被史强握住亲了一口手背，接着又被亲了一口脸颊。

 

史强最后还在他嘴上响亮地“啵唧”一下，才喜滋滋地回到座位上，“嘿嘿嘿嘿，加好油了，等我付个钱！”说完他掏出钱包招呼窗外的工作人员。

 

……刚才是不是史强第一次主动粘着自己？

 

还有，史强亲自己的时候是不是被加油站的小伙子看到了？！！！

 

汪淼羞愤得简直想钻到座位下，只能捂着脸安慰自己看到就看到吧，反正以后跟那个小伙子再也不会遇见了……他还是想把前面那段意义非凡的铁路和公路拍下来，于是忍着羞耻翻出相机，看了眼计数器发现上面已经转到了38，胶卷被史强拍的是一张都不剩。

 

史强付完钱打算发动车子，汪淼一把抓住他要拧车钥匙的手，埋怨道：“胶卷全拍完了？你怎么不给我留两张！”

 

史强笑着反握回去，踩住刹车离合拧开钥匙，“不是你说让我拍你的嘛，你那么好看我肯定全拍完了。”

 

沉重的钢铁巨物轰隆隆地颤动，掩饰住了汪淼狂乱的心跳，他回想起自己出格的索求猛地抽回了手，一个人窝着生闷气。

 

早知道多带一盒胶卷了。

 

 

 

大概是今天起得太早，下午那一场又消耗了大量体力，汪淼一路上都蔫蔫的，史强逗他好几次都懒得回应。

 

看着汪博士一直捂着小肚子，史强关切地问：“怎么？肚子不舒服？”

 

当然不舒服，下面湿湿黏黏的。汪淼皱着眉头对他抱怨道：“昨天你已经/s/得够多了，怎么今天还有那么多？”

如果自己生育能力正常，那跟史强睡几觉后很快就会*孕吧。情欲上头的时候满脑子都想给史强生孩子，现在冷静下来了他又有点后怕，接下来如果有机会还是得去买几盒*子。

 

史强哭笑不得，汪淼这话不像抱怨倒像撒娇，听得他耳根子发软，心里也嘚瑟得不行，“小祖宗，现在知道难受了？厕所里那会儿你可是气势汹汹的，还不让我拔出去！”

 

“……怎么会这么胀。你不会偷偷/s/了别的东西进去吧？”汪淼轻轻翻过自己情迷意乱时胡乱要求的部分，理不直气也壮地把锅全推到史强身上，不惜颠倒黑白无中生有。

 

“怎么可能！”史强大声澄清自己，这知识分子不讲道理时就是一只凶巴巴的炸毛兔子，他又忍不住使坏逗他：“唉淼淼，你不会在暗示我下次跟你玩这个……”

 

“那你是想多了！”刚刚还咄咄逼人的兔子立刻打断他的提议，缩回了一团。

 

“好了别矫情了，自己让我/s/里面还不让我给你扣出来，那就好好夹着，到晚上再说咯！”

 

但是他们一直到晚上也没有下高速的机会。汪淼一开始坐在副驾上，后来实在忍不了** 流下来堆积在腿心的感觉，爬到车厢后面的小床上躺着了。

 

晚上十点钟左右他们终于进入了江苏境内，史强开进宿迁的一座服务区，打算晚上就在这里过夜。汪淼去厕所里更换了纸巾，走进食堂大厅时史强已经给他泡好了一桶方便面。汪淼很少吃这些东西，也不喜欢吃，加满调料的泡面闻着香，尝起来却是一股塑料味，他开始怀念中午的那两块烧饼。

 

吃完后两人回到车上，史强让汪淼继续睡后面的床，自己就睡驾驶座。早些年没买新车时他开的是快到年限的二手旧货车，后座的位置堆满杂物，压根没地方能进去休息，于是早就习惯了靠在座椅里将就一晚。

 

到了午夜史强被轻轻拍醒，意识朦胧睡眼惺忪时，汪淼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贴着耳朵说：“史强，我睡不着，过来抱抱我好吗？”

 

史强起身爬到了小床上，脚下没蹬稳一个踉跄压在了汪淼身上，被他不满地捶了捶后背。史强不好意思地道个歉，翻身下来的搂紧了身边软绵绵的人。他们挤在小小的床板上抵足而眠。

 

TBC